砺道智库2025年8月26日

据NSJ报道，美国大西洋理事会和卡内基基金会最新发布的人口报告，描绘了俄罗斯未来所面临的“灾难性人口结构”的严峻景象，而俄乌冲突使这一长期危机日益严重恶化。

该报告指出，俄罗斯正面临人口急剧下降的问题，根据联合国预测，到2100年，该国人口可能会从现在的1.46亿减少到7400万。而俄罗斯国内人口也将变得老龄化、受教育程度降低、俄罗斯族裔成分减少。而目前普京的应对政策存在很多不合理性——一边试图提高出生率，一边又发动了一场导致该国年轻男性大量死亡的大规模战争。

图：俄罗斯总统普京（图片来源：NSJ）

俄罗斯人口结构为何如此糟糕

长期战争会导致大量年轻人在前线丧生（据一项统计，俄乌冲突导致俄罗斯方面伤亡人数超过一百万人），这对一个国家的人口结构来说绝不是好事，而且可能导致该国陷入人口死亡螺旋。这可能只是俄罗斯麻烦的开始。

上个月，美国大西洋理事会和欧亚中心 Eurasia Center发布了一份报告，标题为“一个没有俄罗斯人的俄罗斯？普京的灾难性人口结构”。

糟糕的未来

该报告开头摘要写道：“俄罗斯的未来将以人口减少为特征。”报告还指出，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本人也承认了这个问题，并呼吁提高俄罗斯的生育率——这在俄罗斯国内引起了一些共鸣。”

该报告指出：“未来俄罗斯的人口不仅规模变小，而且更加老龄化、脆弱性更高、受教育程度变得更低。几乎可以肯定，俄罗斯族占比将降低，宗教信仰也会更加多元化。”“虽然有些人可能将多元化视为一种优势，但许多俄罗斯人并不这么认为。在这个世界上，为了逃避战争、迫害、贫困和日益加剧的气候变化影响，大批人流离失所，仇外政治言论却很受欢迎。”

普京在担任总统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投入了大量资金和精力试图解决人口危机，但收效甚微。其他人也一直在警告他要注意这场危机。

俄罗斯对乌克兰战争造成的人口结构后果，如同二战以及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漫长转型对健康、出生率和预期寿命的影响一样，将持续几代人。在21世纪剩余时间里，俄罗斯人口将持续下降，俄罗斯族人口占比将进一步下降。信奉普京推崇的“传统家庭价值观”的民族和宗教群体，主要都是非俄罗斯族。

大西洋理事会还引用了“联合国情景预测”，预测俄罗斯的人口将从现在的1.46亿减少到2100年的7400万至1.12亿之间。

虽然俄罗斯并非唯一面临出生率下降、人口老龄化、高死亡率以及男女不孕不育问题的国家，但日益受限的移民政策和持续的人才流失使俄罗斯的处境尤为严峻。人口规模由多种自然因素共同决定——出生率、预期寿命以及移民迁入迁出的平衡。普京对乌克兰的战争已经破坏了所有潜在的人口增长来源。

这并不是最近有关俄罗斯人口结构恶化的唯一报道。

“注定失败”

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的《卡内基政治》杂志在今年三月撰文指出“普京的非理性人口政策注定要失败（Doomed to Fail.）”。

俄罗斯政治观察家安德烈·佩尔采夫在卡内基基金会撰文写道，“俄罗斯的生育率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的执念之一，因为他认为增加人口是帮助俄罗斯重振雄风的途径之一。普京经常谈论他希望看到的人口趋势，并为官员设定目标，而官员们不可避免地会试图通过财政激励和新的禁令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这种想法是有局限性的。

佩尔采夫分析指出：“在普京看来，提高生育率与他收复苏联和俄罗斯帝国曾经控制的领土这一执念紧密相连。事实上，这两个问题是整个普京计划的两大支柱，该计划自诩为治愈俄罗斯的历史创伤。然而普京的人口梦想仅仅是梦想而已。尽管如此，俄罗斯官僚和精英阶层必须努力将他的梦想变成现实。从根本上来说，这是当今俄罗斯致命弱点。”

佩尔采夫还认为 “总统的人口计划，是普京主义晚期破坏性矛盾的完美例证。虽然普京希望作为一位应对二十世纪创伤性后果的统治者载入史册，但在打一场大战的同时试图提高出生率显然是不合理的。”